Linn

【Style】Wake Me Up When September Ends


Author: Linn 

Paring: Stan / Kyle

Rated: R

Summary : 一群吵吵嚷嚷的学生在秃顶的教授的带领下试图解谜精灵王一生,他们在几位‘赫赫有名’人物的手稿中逐渐拼凑起了那个黑暗纪元,以及那个被历史抹杀的人。

Warning: 第三人视角 

写在本文前:这篇的产生非常感谢两个人 
 梗来源于@偷故事的人°顾子翳 太太 超级感谢你同意我把它写成文 啾咪
 可爱的@Mickey 没有你就没有这篇文 真的非常非常感谢 比哈特

#Wake Me Up When September Ends


Chapter. 01
 “说真的,参与这个课题的研究是我的梦想——我是说,英俊完美的精灵王的一生!谁不想要了解呢,况且在最后研究的结果还会有我们这些学生的署名……” 

“谁都对这个课题感兴趣,但你得承认,关于精灵王的研究已经太多了,如果我们弄不好,就会把这一整个课题变成三流杂志写的垃圾小说。” 

“算了吧Scott,你知道的,之前那些研究都只是围绕着关于‘精灵王’现有的正史资料进行总结而已,他们根本不想花时间去了解精灵王Kyle Broflovski本人!” 

“我只是不想要我们的课题变成一堆毫无意义的大粪而已,Joy,尤其是刚才Betty也说了,这个研究的结果会有我们的署名!你们想要我们被放在一本充满了空话和胡思乱想的剧本里吗?”

 喧嚷声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大家尊敬地望向他们的新导师Professor. Clark。 

“早上好,孩子们。”已经谢顶的Clark朝大家微笑道:“欢迎来到我们的课题组。我相信我们的研究正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 

“这是我们的荣幸,先生。”几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和姑娘回答着,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腼腆,包括在刚刚的争论中一直没有出声的Victor。 

“我不喜欢在自我介绍上花费太多的时间,我们可以在工作中更好地了解彼此。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想从现在开始。” 

教授的目光从每一张脸庞上扫过。“对于八百年前的黑暗纪元,历来有各种各样的研究,”他展开一张密密麻麻标满了数字和古怪图形的大纸:“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精灵王Kyle Broflovski,自从十七岁继位,一生征战,我们都知道人类与精灵不和已久,但Kyle依然联合人类消灭了当时蓄谋已久的黑势力:试图建立一个独裁世界的Clyde。” 

他的手指从一座堡垒的图像滑到另一个:“然而胜利之后,精灵与人类仍然无法和解,巫师王和Clyde的目的在本质上仍然相同,Eric Cartman打算将所有非人类的生灵消灭,包括这里,”他踩了踩脚下:“欧洲大陆上的三十六种地精,虽然恼人,却绝不至于遭受灭族之祸的小东西,在那之后又经过了三年的战争,精灵王带领这些种族的联合体以及部分人类击败了Cartman,结束了黑暗纪元——陈词滥调,没错。但是——” 

他脸上原本轻松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庄严的肃穆感,这让Scott产生了一种他们在听牧师布道的错觉:“如果仔细查阅Kyle Broflovski的生平,我们不难发现,这位精灵王的一生在这里,”他点了点一把王座的图案:“也就是他在结束全部的战争后,有了一个重大的转折。他在那之后所有的书信和下达的政令,都与他此前的主张完全背道而驰。现在我们能看到的解释大多来自于五百年前Hedi教授研究的变体,她认为Kyle Broflovski是那种典型‘战争’状态下的英雄,并在战后患上了某种抑郁症。简而言之,精灵王无法承受那些战士和平民的亡魂给他带来的痛苦和愧疚——幸存者心理。” 

“一派胡言,”Betty小声说,这个金发的姑娘是一个绝对狂热的精灵王支持者,尤其是当她看到精灵王的画像后,‘即便是以美貌著称的精灵,他也一定是最可爱的那个’她那么说着,将那幅画像做成了一个吊坠挂在脖子里,并且在那之后就开始用轻蔑的眼光打量身边所有的男孩:“精灵王才不是那样脆弱的家伙。” 

“你又知道了,Betty。”即便是教授在场,Scott还是管不住他的舌头,他为此得到了严厉的一瞥。 

“这无关脆弱,Betty,”教授拍了拍手掌以吸引回他们的注意力:“因失去亲人和朋友而痛苦并不是一件值得羞愧的事,但除却这个,战后抑郁可能还会有很多原因。但我之所以质疑Hedi教授的言论,是因为在战争完全结束的前三年,也就是在击败Clyde的那年,精灵王花费在朝政上的时间便减少了很多——据我们之前的统计,精灵王一天至少要花十四个钟头在会议桌和战场上,而自从那一战之后,不错,就是盗贼Craig被炸死的长崎之战,精灵王便开始深居简出,直到登基。” 

“我们要研究的,是精灵王真正的生平。从我们的研究里,大众会看到一个不同于媒体宣传的刻板形象,他会生气,会因为一些愚蠢的事情发笑,也会有自己的朋友和爱人——八百年了,我简直不敢相信没人来做这个研究,但现在,在座的各位,我们要做的事绝对可以在黑暗纪元史上增添浓墨重彩的一笔。” 

Betty撅起了嘴,精灵王的爱人,这个念头实在令人感到不快。


“这里是我关于精灵王生平以及友人的一些记录收藏,”Clark教授拉亮了灯,令人昏昏欲睡的暖黄光亮打着旋儿落在每个人的瞳孔里,通常比较尖锐的Joy疑惑着为什么教授不干脆拉开那些暗紫色厚重的窗帘,自然光比这要好得多:“王的骑士长Donnelly、吟游诗人Jimmy,还有精灵王的几个重要的仇敌,盗贼Craig和巫师王Cartman,我需要你们尽可能地搜集他们可能留下的一切,最好能够找到他的私人物品,尤其是书信以及他们的后人。最后带到这儿来,他们可能会为我们的研究补上最重要的一环。” 

“在这里,”教授用指背慢慢抚过那些老旧的书籍:“有什么东西被人刻意抹去了,而被抹去的那样东西,不论是什么,都将是解开我们谜底的答案。” 


一个月后,Scott出人意料地成为了最快取得进展的那个。他顺利地找到了后来被放逐的骑士长Donnelly偏远荒芜的北方城堡,精灵王登基后不到一年他就被以‘封赏’之名发配到了这里。这是规矩,所有的历史学家和政治家都一脸深不可测地赞同道。 

白玫瑰大概是谎言的花,他在经过这座城堡的玫瑰园时如此想。繁复的重重叠叠的香气在他脚下曼妙地舞蹈,他尽量目不斜视地穿过她们娇艳的刺。Miss. Donnelly是一个有些愤世嫉俗的女人,她是Donnelly骑士侄女的后代,经过一系列莫名其妙的继承法案得到了这座城堡和几千亩土地。这足以让她过上奢侈麻木的生活,但她骨子里继承自骑士长的好战和忠诚却从未消失,她很高兴八百年前城堡的主人终于引起了学者的重视。 

“是的,我们这里有一些Donnelly叔叔的手稿,我很乐意捐赠它们,要我说,你们这些历史学家早在几百年前就应该来这儿看看了,”她坚持称那个从未谋面的八百年前的男人为‘叔叔’,她带着Scott走过镶嵌着鹿头的长廊和格子状的地板砖,Scott分心闻到了一缕醇厚的酒香:“尤其是在晚年,叔叔喜欢上了记录他的战争岁月。那都是他珍贵的生活经历,记载了一些现在的史书查不到的人和事。我看了其中一部分,不过……”她犹豫了一下,没再说下去,Scott承认,这倒是让他开始有些好奇了。 “

叔叔是个活泼的人,他一直是个惹人喜欢的小伙子,不过在他上战场后,他就逐渐变得严肃和不苟言笑了,”她说话的方式就好像她曾见过活生生的Donnelly骑士:“战争。”她戏剧化地感叹道。
“叔叔和精灵王关系甚笃,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被放逐到这儿来——别跟我提政治,精灵王应该知道叔叔的忠心。我得说,这样不会使人们感到寒心什么的吗?这样对待忠心耿耿的臣子...”她停顿了一下,示意Scott观察墙上的油画:“Darcy大师的作品,是叔叔最珍爱的收藏。其实这片土地虽然寒冷贫瘠,但这里的人们找到了最适合他们的作物,八百年前,他们生活得谈不上有多富裕,但也不差。叔叔看起来也很喜欢这个地方,可我就是想不通。” 

“当然,我想我就算想通了也没法改变什么。”Miss. Donnelly低声喃喃,Scott勉强才能听清她。突然间,他觉得这个刚硬的女人有点可怜。 

“我们到了,就是这里。” Scott打量着这位骑士长遗留的书房,这里的摆设严肃而整洁,墨水和钢笔都排列得井然有序。一个行军多年的人多半会在这里被唤起归属感,Scott礼貌地接过Miss. Donnelly递来的厚厚一沓书信和杂乱的手稿。 

“我相信这会帮助到你。”Miss. Donnelly朝他微笑着,不再年轻的脸在阳光下显出一种执拗的生动和美丽,她额前金黄色的碎发随风伸展着,就像画像中的Donnelly骑士一样。油然而生尊敬从Scott的脚底一路传达上他的脊梁,他挺直了背,向眼前的女人微微低头。 

“它一定会,Miss. Donnelly。” 


[骑士]

    我曾经目睹铺天盖地的火箭,它们带着同归于尽决绝的美丽扑向村庄,将稻草的屋顶,木质的栏杆和姑娘们围过的头巾一同拽入炙热灿烂的火海。空气被热浪扭曲成涟漪,当一切回归平静后,唯余一片干净的颓唐。左右挥动酸痛的手臂格挡箭雨时,惊恐的哭喊和尖叫就是撕裂人心的战鼓,而我却总能在这种无限趋近死亡的时候沉浸于一种寒凉的安详——这样的场景就如同我曾经的家乡,一眼望到底的清澈与绝望。

 精灵来招募骑士的时候我十二岁。我看见了王。 

那个时候的我,和一群饥饿的孩子们畏缩地挤作一团。未遭受袭击前的村口有一座神的雕像,因为无数次的抚摸而掉漆发黄。旧的信仰已然倒下,满心惊惶的人正亟待新的指引者来临。

 精灵扇动的翅膀带起晶亮的尘埃,在半空中凝结出一道柔和的氤氲。他们径直降落在了神像原本的位置,有人开始大声惊叫,也有人像我一样,因为纯然的震撼半张着嘴无法发出哪怕一个简单的音节。我从未有一刻如此憎恨自己满身的尘土和孱弱的体型,我的双腿因长时间的蜷曲而酸麻,我想我可能永远无法靠近这些高贵的生灵哪怕一厘米了,这个念头让我感到窒息。 

最后,王来了。 以独角兽为驱,王高高站立在轿辇之上,火红色的头发上压着生命树枝条编织而成的王冠,他有着尖削的下巴和我见过最美丽的眼睛,像微风吹过的碧绿湖面,闪耀着奇异的灵动光芒。他身前站着护卫他的骑士,手按在佩剑上,严肃又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骑士的披风和王的长袍一起,在风中猎猎作响。 

独角兽落地时用那双柔和的亮银色眼睛扫过了我,我浑身一颤,如果这世界上存在预兆的话,那么就是这个了。我感到自己仿佛被宣告了什么重大的使命。

 这个时候我听到了王的声音,他问:“你们其中有人,愿意加入精灵的骑士团吗?” 


加入骑士团后大约两年间,我都没能再见到王。我们在精灵的领地中训练,为未来在战场上的厮杀做准备。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已经持续了四年,并且看起来将永久性地持续下去,杀伐,灰暗,惨叫,颠沛流离,一茬接一茬的人死去,黑暗中新生的婴儿则将重复他们父辈的命运。 

骑士长负责我们的训练,Stan Marsh,从出生起就与精灵为伴。他是王最亲密的友人和最信赖的知己,也是战场上无所不克的战神。每个人都渴望能站到他的高度,我们在他的指导下练习剑术和格斗,面对我们的时候,他英俊的脸庞上永远写满了严厉。没人敢在他负责的训练中偷懒,除非他想得到另一个环山三十公斤负重跑。


 第三个年头,我因出众的格斗成绩被选为一支小队的队长。开始执行精灵堡垒的巡逻护卫工作,时不时也被安排去做一些杂事。一个午后,阳光在我们当值的木屋窗棂上溅起大片明亮的色泽,负责给王传达书信的老Thomas敲响了厚重的木门,请我将一摞信件转交给王。 “

王这个时候在…?”我有些尴尬地问道,因为我品级不高,并没有机会参与王的护卫工作。同时也好奇为什么老Thomas会选择我来完成这个任务。 

“王应该在寝宫,”老Thomas含糊道:“这些信件十万火急,还请Mr. Donnelly务必送到。” 

“好,请您放心。”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像薄荷一样冲进我的大脑,我甚至无暇顾及老Thomas红得发亮的脸。我接过这位老精灵手上苍蓝色的布包,简单分配了下午的巡逻任务便急忙向城堡内部赶去。

 接近王的内殿时我不由放轻了脚步,此前被兴奋掩下去的紧张像蛇一样缠紧了我的心脏。我不可避免地担心着自己的举止是否太过粗鲁,言语能否得当。如果见到了王却说不出话未免也太丢脸了,我忐忑地跨过门槛,说出自己的来意。 

殿内空无一人,直到我第二次提高音量重复一遍刚才的话后,才匆匆走出一位精灵,那是骑士团长直属队伍中的一员。这使我有一些惊讶,但不等我向他说明,他便压低声音问道:“你有什么要送的吗?” 

“是的,我这里有一些要呈给王的急信,烦请您帮我转达给王。”我不自觉跟着他一起压低了声音。 

“啧…有多急?” 

“这…”我犹豫了一下,重复老Thomas的话:“非常急。” 

“那么,”这位精灵不情不愿地伸手,突然又在半空中停住:“这样吧,我想,”他上下打量着我。“你大概可以自己送。王现在温泉池中沐浴,我们…咳咳咳,我们骑士长也在。你有尝过内侍Laura调的鸡尾酒吗?她的‘黄金森林’可是一绝。等你送过去了,我们可以一起喝一杯。” 

我被这位精灵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异样,并对王正在沐浴的这个状况感到一些尴尬,但能见到王的愿望还是强烈到足以打败一切。我冲他感激地点头,在他的指引下找到通向温泉的小路。 

绕过一丛山月桂和几株高大的接骨木,沿着青石台阶向上走百米右拐,再下几格台阶,小心滑,不用管那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你适应几秒就能看清了—— 

王距离我仅有二十码之远,但却绝对不足以使我看清他的面容。他侧身伏在一块岸边的石头上,上半身光裸着,泡在热气蒸笼的温泉里。他红色的头发与洁白的背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这使他看起来愈发的鲜明且不真实。他像只天鹅一样仰着脖颈,那曼妙又慵懒的弧度使我喉头发紧,我在一瞬间几乎全然忘记了我要做什么,只是呆愣地站在那里,看着我们的王将下巴搁在手臂上与另一个在岸上单膝跪地的男人低声谈笑,而那个男人是另一个我已经无比熟悉的身影。骑士团长Stan Marsh。

 我大概花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来找回自己的意识,然后,在准备好措辞之前,在我的大脑还没能做出反应之前,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冲出喉咙:“My Lord,我受Thomas的委托为您带来这些信件,请您过目。”

Damn it!我完完全全被自己吓到了,这个声音是我的吗?我怎么敢? 

毫无疑问地,王和骑士都被我吓了一跳。王迅速地离开了那块石头把自己埋进了水里,而与此同时Stan Marsh将手按在佩剑上气势汹汹地朝我走了过来。感谢骑士长严苛的训练,我想我对危险的预知能力可以打到一个不错的等级——Stan Marsh的眼眸通常是蓝色的,但现在那里面酝酿着深铅色的风暴。 

我垂下眼睛,将布包裹着的信件举高过眉。试图让他相信我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我的鞋面,他接过包裹,探究地看着我。

 “你的名字。” 

“Chris Donnelly,长官。”

 他微微颔首:“注意你的言行。” 

“是,长官。” 我快速地回答着Stan Marsh的问题,用尽全身的力气来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我眼前依然在播放着刚才我所看到的画面,那这让我想起以前挨家挨户屋后的稻草垛,年轻的恋人们有时候会到那儿去,坐在被晒得干燥金黄的稻草中头挨着头说悄悄话。虽然姿态不同,但那种惹人心跳的奇异氛围就在那儿,错不了。

 离开前我最后偷眼瞥了一下王,他百无聊赖地玩弄着王冠上新长出的绿叶。刚好是春天,空气中弥漫着新鲜树木被折断枝芽时迸出的清新味道,王抬起头看着托着包裹走回来的骑士长,冲他粲然一笑。 

我叹了口气,秘密是个令人疲倦的东西。


 在今后漫长的战争岁月里,我曾无数次怀念这个几乎是被‘欺骗’着送信过来的午后。流动的阳光汹涌地穿透我的身体,我感觉自己触碰到了一种盛大的感动和自由,就像每年四月,生命树开花时所有精灵聚集在一起唱赞美歌时那种强烈到几乎化为实质的光亮。多少年了,我没有信仰地生活在这个纷乱的世间,可只要别人问我为什么要战斗,我都会想起那片记载了我所有莽撞和无措的山林。我会说,因为我要守卫那些曾经和我一样流离失所的孩童,但这个人他全部想要的,只是再次嗅到那天明媚、静谧又幽深的香气。 

现在我大部分时间尝到的都是灰尘的味道,战争用一种奇怪的方式把人和土地重又联结到了一起。行军途中简陋的餐饭里时不时嚼到泥沙,大约是炮弹轰炸城市时被溅起后飞落至此的异乡客。在浩荡的军队中,面对着望不到尽头的征程,在脑海中勾勒这些泥沙的来处使我乐此不疲。我知道军队中的人大多都有这样一些独属于自己的小乐趣,这能让脚下泥泞的土地开出细弱的花。 

王和骑士长骑马走在队伍最前方,他们通常并不交流。只是偶尔能看到骑士长将水囊递给王,王潦草地抿一口就会将它递还给骑士长,而这个时候骑士长是不会伸手的,直到王反应过来仰脖深深吞咽几口。 我几乎可以通过这样简单的动作想象他们的表情,战争在使我们变得贫瘠的同时又给了我们奇特的想象力——但也有人没这个能力,我说的是大块头Vincent,他总是傻乎乎地问为什么王总是喝骑士长的水。大概是骑士长在试毒吧,我们这么回答他。 

可怜的Vincent,我们总拿他异于常人的粗大脚趾和迟钝取笑他,如果当初的我们能知道在那一战中他会被敌人的流弹击穿额头的话……他是个真正的骑士,为了一个五岁小女孩的安全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唉!如果我们当初能细心给他讲讲那些他一直感兴趣的吸血鬼和狼人的恩怨有多好,我们总觉得那些故事太过娘娘腔——战争!我们在北森堡,小矮妖的地盘遭受了一次惨败,在那个黑夜,我们的人数减少了六成,即便是巫师Eric Cartman的救援也没能挽救那惨烈的局面。所有人都在怀疑巫师的小心思,姗姗来迟不说,还一个个胆小如鼠地缩在精灵军团的后方。即便为了打败黑暗之主Clyde而联盟,人类和精灵也没法真正信任彼此。和巫师们站在一起的那些人类,我是说。 

王在那次战役中也受了重伤。虽然王更多的时间花在战策布局上,但王的箭术和魔法可以说是我见过最凌厉霸道的一个了,大部分情况下几乎没人能近他的身。可这一次,附着了黑暗力量的箭矢破开了王的护盾魔法洞穿了他的右胸,如果王没有在那瞬间移动身体的话,被绞碎的一定是他的心脏。

 刚好捕捉到那一瞬间的我只感觉耳边的风空荡荡地下落,从远方飘来的哀嚎和哭泣在我舌尖上分泌出大量苦涩的唾液。下一秒我能感知到的只有一抹墨蓝色的残影掠过战场,所经之处爆炸开大片血雾。Stan Marsh在王倒在地上之前接住了他,我挥剑砍向下一个敌人的脖颈时模糊地想,天就快亮了吧。

我作为第二支队的队长和其他几位一起去探望王。直到他倒下,我才意识到这个男人对整个精灵军团意味着什么。活下来的人们之间充斥着低迷黯淡的气氛,疲惫地交换着香烟和面包,死去战士的朋友摊开信纸给那些遥远的遗孀写一封隐忍的简讯。不要去体会,我警告着自己,试图不被那些禁锢的痛苦打倒。

 王被裹在纯白色的毯子里,没有了他平时穿着的红色法袍,他看起来年轻且脆弱。他枕在Stan Marsh的腿上,任由后者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微微皱着的眉毛使他更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童。

骑士长见我们到来,用手抵住嘴唇示意我们不要出声。但王并没有睡着,他抬起头虚弱地朝骑士长笑了一下,然后转向我们。 

“很高兴看到你们来探访我,先生们,”他的目光扫过我们,声音中仍然带着往常的威仪:“对于这次战役的结果——我很抱歉,我……”他被自己明显的鼻音打断了:“这都是我的错,我们错估了形势,这一切本不该发生。” 

看得出Stan Marsh用了点力握住他的肩膀,骑士长低沉的声音不由分说地盖过了王的:“My Lord,这不是你的错。” 

“Stan…”王看着骑士长,想说什么又止住了。他叹了口气垂下眼睛。 

Stan Marsh示意内侍拿来了一卷文书:“这是王和长老们探讨出的解决目前一些问题的方法和政令,另外对于战死的勇士们的遗孀,会多加一级补贴。” 

“我们真的很抱歉。”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的沉痛,纵使有几个原本心怀不满的也都安静了下来。在这一片寂静中,我壮着胆子问道:“王,您现在伤势如何?” 

“无甚大碍,”王冲我笑了笑:“生命树会修补我的伤口,其实你们不必担心的。”他意有所指地说,我悄眼看了下骑士长,后者正接过内侍递来的一杯青绿色药剂。 

“My Lord,你该喝药了。” 王再次抱歉地向我们点了点头,随后在Stan Marsh的帮助下支起身体,靠进他的怀里。

不需要骑士长的瞪视,我们自觉地弯腰告退。 退出帐篷前我忍不住又看了他们一眼,王就着骑士长的手喝着那杯魔药。味道大概算不上好,王紧紧皱着眉头闭着眼睛。他的手臂和骑士长的缠绕在一起,有几分缱绻的味道。

 最后一刻透过帐篷的缝隙,橙红的烛火跳动着,很快又熄灭了。




 刨除去全部那些没有意义的杂项,Donnelly骑士与精灵王相关的手稿到此便戛然而止。就好像撰写他们的主人只是去泡一杯咖啡或者在阳光下小憩片刻就会回来继续这未完的回忆一样。Scott不甘心地翻了翻,试图找到一张他们遗漏的写着结局的纸张,当然,他一无所获。 

“我想你那位Miss. Donnelly可没那么信任你,”Betty嘲笑道,很快又皱起了眉毛:“但是——Donnelly骑士提到的这个人名,Stan Marsh,看起来可是黑暗纪元里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物啊!为什么所有的文献里都没有他的名字?”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Betty,很明显地,你敬爱的精灵王Kyle Broflovski是个完全的gay,”Scott用一种讨厌的声调慢吞吞地说:“虽然没有明说,但绝对不可否认。” 

“说不定就是因为他是精灵王的恋人所以被抹去的呢!”Joy说道,她轻轻地敲打着自己的手背:“八百年前的精灵族——” 

“精灵们对这种事一向很开放的,Joy,你忘了精灵王好友Jimmy所著的‘牧羊人之歌’吗?我相信里面曾不止一次唱到过一些隐秘的同性恋人。” 

“你刚才也说了,隐秘的,Scott,”Joy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但不论如何,我会去好好读一遍Jimmy的作品的。或许我们能从那里面得到些什么启示。”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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