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n

【Style】Wake Me Up When September Ends 03

Author: Linn 

Paring: Stan / Kyle

Rated: R

Summary : 一群吵吵嚷嚷的学生在秃顶的教授的带领下试图解谜精灵王一生,他们在几位‘赫赫有名’人物的手稿中逐渐拼凑起了那个黑暗纪元,以及那个被历史抹杀的人。

Warning: 第三人视角 

写在本文前:这篇的产生非常感谢两个人 
 梗来源于@偷故事的人°顾子翳 太太 超级感谢你同意我把它写成文 啾咪
 可爱的@Mickey 没有你就没有这篇文 真的非常非常感谢 比哈特



Chapter.03

Scott和Betty垂头丧气地离开灰暗的小巷,但宽敞的马路并没使他们心里好过多少。他们刚被盗贼Craig的远方表兄后代赶出来,Craig并没有后代,在他死后不久,他的同性恋人Tweek在另一场爆炸中身亡。他们投向死亡的方式惊人地一致,Betty那颗充满浪漫想法的心脏告诉她这比起巧合,更像是一个人为的选择。

“义无反顾,哈?”Scott听到她的评论后回应道,路边有小贩在叫卖着水果和糕点。这是一片老城区,在承载了工业的废气和太多杂而无用的建筑后,大部分人口搬离了这里。而那些恋旧或支付不起新城物价的人们留了下来。Scott说不准Craig的这个几乎称不上后代的后代属于哪一类。

‘后代’先生有着浓密的胡须和蜷曲的浅色头发,单论相貌与八百年前的Craig完全沾不到边。“别他妈过来烦我,”他威吓地挥动着手:“这儿没你想要的东西,滚。”

事实上他们对于Craig能否帮助他们填补上Jimmy遗失的手稿这件事一点头绪都没有,很明显地,遗漏的那部分主要讲述的是骑士长死后的种种——他们都对那段空白中可能发生的事情有着不祥的预感。而Craig和Stan Marsh根本是在同一时间死去的。他不可能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除非Craig的幽灵还在人世间徘徊。

该死的上帝的蛋蛋,Scott苦恼地瞅着Betty金黄的卷发,它们在阳光下灿烂到炫目。他们已经尝试过所有的方法了,现在他们根本就是走投无路,除非他们能与死人对话。难道要他们找一个灵媒么。

“Scott,你猜我在想什么,”Betty走路的姿势一蹦一跳地,使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幼稚一些:“我们为什么不干脆去找那些俄罗斯灵媒来直接召唤Craig或者Jimmy什么的来直接地问他们发生了什么,我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

这惊人的巧合使Scott感到一丝隐秘的快乐从心底滑过:“好主意,”他摊了摊手:“除非你认为这种不靠谱的东西会让Joy和教授信服。”

“最不济我们可以从那里得到一些提示什么的,我们就能知道下一步去找谁。”Betty的眼睛是温暖的烟灰色,此时里面闪耀着坚定的决心,或许还有一些紧张,她转向通往城市中最黑暗角落的路口。

Scott跟上了她。

 

 

“我们的确拿到了一些东西——那个灵媒可没看过Jimmy的手稿,但他允许Craig上身后,他说出的东西几乎和Jimmy提到的百分百契合,”Betty攥着她的录音笔,快速地解释着,她整个人都看起来很紧绷:“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蠢,但是…拜托你们,听一下这个,它真的解释了一些事情。”

Joy叹了一口气,看向不爱说话的Victor:“你觉得呢,Victor?”

Scott接收到Betty求救的目光,他直直地看向Joy和Victor:“请相信我们,不管最后这是否会改变你们的想法,我会写个报告向教授解释这一切。”

“不必了,”教授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几个年轻人都惊讶地回过头:“我想在非常时期借助一些非常规手段也是一种出路,”他向Betty和Scott赞许地微笑:“至少这说明了我们的学生不是一群脑子已经腐烂的僵尸,现在,让我们来听听看吧。”

Victor耸了耸肩,他没刮干净的胡茬泛着青:“好吧,管他的呢。”

 

[盗贼]

一阵沙沙声,摩擦衣服的粗糙声响。

“我想你不介意我们录音的吧,Mr. Alexander,我们将保证不外传。”这是Scott的声音,经过电子的复刻稍稍有些变质。

“我想大概不介意,”响起了另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伴随着一点翻找物品的杂音:“所以,你们想要与一个八百年前死去的人对话。”

“是的,”Betty略带紧张地道:“黑暗纪元,如果可以直接与精灵王Kyle Broflovski对话就太感激您了——”

“那可不行,年轻的女士,”灵媒的语气微微上扬带着笑意:“所有的精灵和信仰生命树的人死去后灵魂都会变成那种精灵族特有的月光花,那具有十分强大的保护魔法。我无法穿透它。”

“啊…”Betty有些消沉,但很快又打起了精神:“那其他人呢,比如盗贼Craig?”

“我得承认我对你们的历史不是很了解。但如果不是精灵那一边的,我想可以,”Alexander似乎在微笑:“请在脑海中回想他的形象,我需要你们其中的一个来做这件事。”

一阵沉默,随之而来的是咻咻的破空声。

“破开屏障,”年轻男人低声解释。随后又是一段长长的静默,以至于灵媒突然出声时,专心聆听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黑发,”他的慢慢地吐词:“但不常能看见,一顶蓝色的帽子,”

“他站在这里,带着棕色的围巾,但没有绑好,”又是一丝细小的杂音,Scott解释说那是外面的热狗车。‘他们无处不在不是么’他一边说,一边揿按钮。

“那就是他。”Betty低声道,几乎所有人都在这一刻体会到了和她当时同样的毛骨悚然。

“他在你身后,”灵媒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手这样放着,对,就是这样。”

“他在说着一个人名,Craig,看来我们的确找到他了,”灵媒似乎在仔细倾听:“他又说了一个人名,T—我听到了T这个音,Tweek,你们有谁知道这个Tweek吗?”

“他的恋人,”Scott低声的解释。

“他看起来很不耐烦,被强行拽到这里或许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想说些什么,啊,不是,他冲我们比了一个中指,”灵媒似乎并没有感觉被冒犯,相反引起了他浓厚的兴趣。

Scott后来承认他当时在幻想中看到了灵媒和死去的盗贼大眼瞪小眼的样子。这很有趣啊兄弟,他嘟囔着。

“我们这里有两个富有好奇心的学生,”灵媒向盗贼的幽灵解释着:“他们想了解一些关于——”

“精灵王Kyle Broflovski,和当时的骑士长Stan Marsh。”Betty急切道。

“幽灵似乎有些烦躁,他正在你们身后走来走去,”灵媒尽职地描述着幽灵的动作:“哦,他又冲我比了个中指。”

Scott和Betty都没接话,接下来的灵媒开始自言自语。

“我同意你,是的,我们也希望这件事早点结束,”他似乎在与幽灵交谈,这让在座的人脖子后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你要——不,不行,我当然不是胆小鬼,我是不会同意这件事的,”

“你完全可以就这么讲,”灵媒似乎变得固执起来了:“只要你足够坦诚,这也不会耗费太多时间。”

“立誓?唔…我…好吧好吧,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

“把你另一只手露出来,我们可不知道你在背后搞些什么小动作,就算你是半透明的也不行。”

“我要向他们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灵媒敲敲桌子:“年轻人们。”

“Alexander,刚才发生了什么?”Betty问道。

“他认为我这个中间人的存在太耗费时间而且没法准确地传达出他的意思,”灵媒尾音上扬,似乎有点不屑:“他想要借用我的身体好早说完早离开。”

倒吸凉气的声音,Betty惊慌道:“但你不能那么做,允许死人的灵魂进入身体是一件非常、非常危险的事——”

“谢谢你的关心,年轻的女士,”灵媒的声音拥有一种奇异的镇定人心的力量:“你们刚才也听到了,他立下了誓言,而我十分怀疑他有足够的力量能打破它而不受惩罚。”

“但是——”Betty听起来还想说什么,却被制止了。

下面的寂静长得可怕,期间连Joy都在不安地挪动身体。

当‘灵媒’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仿佛是从无尽幽深的混沌里传来的。嘶哑、低沉,萦绕着挥之不去的寒气,这或许就是Craig了:“你们真的很棘手,”他停顿了一会:“我原本在帮Tweek整理那些咖啡杯,如果他发现我突然不见了他会很慌张的。”

“所以,让我们赶紧结束这些破烂。我对你们的研究一点兴趣都没有,”幽灵果然像灵媒说的那样不耐烦:“你们这些愚蠢的历史学者,整天揪着几百年前的鸡毛蒜皮不放,还试图用这些垃圾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你们就是不肯让这些已经死去的人过自己的日子。”

Scott还在想要道歉,但盗贼喋喋不休地说着他的不满:“每年总有那么几个人被你们这些人强行召唤上去,你们从来不在乎死人是否需要睡眠,各种意义上的,”

“现在这破事居然轮到我了,”Joy发誓她听到了很小的嗤鼻声:“要我说,Fuck you,bullshit。”

‘他在这里又比了一个中指’Scott尽心尽力地做着解说。

“很抱歉打扰到您,先生,”Betty怯怯地解释着:“我们只是太想完成我们的课题研究了。而我们想您会是最了解KyleBroflovski和Stan Marsh的人,拜托您…”她的话被再一次打断了,幽灵明显地打了个哈欠。

“我可不想继续听一堆废话,”他冷淡地说:“让我们赶紧开始吧,我们的时间不多。”

“那么…我们想知道在你去世的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Scott问道。

“这么久远的事情…我不保证我下面说的没有我自己胡编乱造的幻觉,”他们听到一下又一下的叩击声,似乎是幽灵在敲桌子:“那还挺疼的,我记得我看到我的胸膛被一根矛穿透,因为我被爆炸的冲击波抛起来又甩了下去,那根矛就刚刚好地‘接’住了我,”

“光和热,”他似乎陷入了某种温暖动人的回忆,而不是关于他自己的死亡:“火将半边天都映亮了,我飘起来的时候看到漆黑的夜空有一半都变成了昏黄,不过最后一刻我看到那根矛上滴答着我的血液。是黑色的,不过很亮,我想不明白,”

“啊…我并没有在濒死的时候看到自己的一生或者大片天使羽翼的白光什么的,那感觉就像,”幽灵顿了顿来寻找合适的措辞:“电影切换镜头的短暂黑视,不过我要说黑暗浮上来的速度实在有些慢,尤其是在你那么疼的情况下,”

“火光将矛刷上金黄,我黑色的血液在上面蜿蜒——那种死亡临近的视觉模糊也恰到好处,黑暗就像潮水一样缓慢温柔地涌上来。那就像小时候的你不肯睡觉,母亲温暖的手盖住你的眼睛,叫你不许再调皮了一样。”

他的声音涌上一种很深很深的怀恋:“然后下一秒,我发现疼痛消失了。我不受控制地飘了起来,与我的身体相分离。在风和战士的呼喊中悠悠荡荡,脱离了战火和泥泞,我站在半空中,”

“我看到自己像是被劣质橡皮擦除过的铅笔画,透明地几近消失。直到这时恐惧才找上我,从我的脚底升起来,顺着我不存在的血液流经全身。它强烈得几近疼痛,当然,”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我已经没有一个躯体来感觉疼痛了。”

“我开始搜寻Tweek,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不能让他发现我已经死了。我死了这个焦虑的男孩可怎么办呢,谁来帮他洗那些咖啡杯和托盘呢,”幽灵喃喃地说,他们不得不把音量旋到最大,成功地捕捉到了颤抖的尾音泄露出的恐惧:“我不想他害怕。”

“总之,”幽灵用力地清了清嗓子:“我盘旋在战场上空时我看见了Stan Marsh,他可能比我早死那么几秒钟,他已经找到了他一直在护卫的那个人,精灵王KyleBroflovski。”

    “他站在Kyle身前,似乎在试图帮他格挡巫师的魔法。可他什么也挡不住,”幽灵声音嘶哑:“那些魔咒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有的伤到了精灵王,有的没有。”

    “事实上,看到那一幕我心里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那里并肩而立的根本就是两个幽灵,他们都一样的苍白,精灵王平日金红色的法袍被鲜血浸染成了浓重的暗红。按道理来说——他不可能知道Stan Marsh的幽灵在这儿的,但他甚至没有费心去看Stan战死的堡垒一眼,似乎他笃定Marsh不可能死去,甚至于他表现得就像Stan Marsh就在他身边。”

    “但我敢打赌,所有人都看见了那场爆炸,有基本判断力的人也完全可以确定,没人可以在那样的一场爆炸中生还。”

    “如果Stan Marsh不是半透明状态的话,他们配合得就像在之前所有战役中一样默契,”幽灵若有所思地说:“我们应该早点发现的,他们根本就是一对爱人。”

    “我成功找到了Tweek,他...唉,我们现在生活的很快乐。有时候你不能总想着分开的痛苦,那感觉就像你血管里挤满了刮人的玻璃碴。我们在死人的世界里开了一家咖啡馆,生意还不错,其实人们在死掉之后味觉也就不那么灵敏了。人们更多是想找到在咖啡馆消磨时间或者约会的感觉。幸亏有这些恋旧的人在。”

“回到我死去的那个晚上把。最终精灵们攻下了那座城,Tweek和巫师们不得不连夜撤退。这个傻孩子试图背上我的遗体,唉,那么丑陋的东西我真的不想承认那是我。那根本不值得他背着连磕带碰地翻过三个山头。”说到最后,幽灵似乎有了一丝鼻音。他用力地清了清嗓子转移了话题。

 

“临近黎明时我在城墙附近游荡,精灵们在清理战场。我看见Kyle Broflovski拉起Stan Marsh的尸体,他的腹部被炸出了一个大窟窿,黑红的内脏血肉黏连外翻。但精灵王似乎没看见一样,他把尸体的胳膊绕过他自己肩膀,告诉尸体他们该回去了。”

“这场景让我毛骨悚然,因为Kyle Broflovski的动作实在是太过自然流畅,而他脸上也丝毫没有悲伤。而是一场胜仗过后的喜悦和轻松的埋怨,'快点呀,你太重了,我可撑不住你'我听见他这么说。感到黑暗刺骨的风穿透我的身体。”

“死人的世界是不允许仇恨的,等你们死后就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我在精灵王身边看见了那个和我几乎同时死去的骑士(我差不多杀了他,他差不多算是杀了我)。我飘到他身边,他抬头看着我。”

“我们就像老朋友一样聊天,实际上Stan Marsh并没有多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他悲伤地看着Kyle Broflovski,一遍又一遍地试图把自己尸体的重量从那个精灵身上移开。他从背后环着Kyle Broflovski的腰,在他耳边喊着他的名字。当然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看着他的恋人不停地亲吻死人的嘴唇。”

“不过那个时候没一个人能想到精灵王对Stan Marsh的感情能到那种地步。精灵王能和Marsh的尸体同吃同住,甚至亲吻爱抚,他似乎根本意识不到Stan Marsh已经死了——不过也说不定。他差不多是已经疯了。”

“怎么,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两位小家伙?”盗贼的幽灵嘲讽地说,尽管他看起来与Betty和Scott同龄,他哼笑出声:“Tweek死后我们决定偷溜进精灵的城市看看那里的咖啡怎么样,为我们要开的新店做打算。原本我都快忘记Kyle Broflovski和Stan Marsh的破事儿了,偏偏Tweek想要去看看精灵王室的咖啡。我们从那几队骑士中间大摇大摆地飘进去,你猜怎么着?我保证,那可不是你们这些长在‘健康向上’、充满着乐观蠢货时代中的孩子们该看的。”

“我们也可以保证,先生,我们没有您所想象的那样脆弱不堪,”Scott反驳道:“我们十分想要知道您当时看到的一切。”

“这是你们要求的,小家伙们。”盗贼慢悠悠地道:“来看看吧,当时的影像。”

“他直接给我们展示了当时的影像,”Betty低声向众人解释:“空气突然扭曲凝结成了住宅和人影,我发誓这是真的。”

影像的内容混乱而跳跃,偶尔出现大段的空白。而除了当时在现场的Betty和Scott,其他人只能通过模糊的声音来猜测,这无疑为调查增添了更大难度。

喧杂的人声,他们的语言与现代稍有不同。Scott分辨出了几个单词,八百年前的发音比起现在明显地要长而复杂一些,使他们听起来更为高贵威严。

“这是——天啊,这是当时他们在战争中的临时驻地吗?Kyle Broflovski曾居住过的地方?”Betty不敢置信地惊呼起来。

“只有短短半个月而已,这里只是他们漫长征战中停留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地方,”幽灵有些轻蔑地道:“西部的Virginia,我想,一股海水的腥涩味。”

突然地,一个略显高昂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Stan,中午你想要吃什么?”这听起来像是个年轻的男孩子,而他可能的身份让每个人都激动不已。

没有人回应他,只有拖动椅子的响动。

“你坐在这儿等一下,我看到他们做饭来着。我觉得那不会太难。”沙沙的脚步,火苗跳动翻搅空气的呼呼声。

锅铲翻动。

“他们还不让我做饭来着,你看,”说话的人似乎在笑:“不就是牛排么,很容易的。也没有烧焦。”

“你得多吃点儿,你最近吃的太少了,”男孩忧愁地叹了口气:“我知道,我知道。”他停顿了一会似乎在听什么人在说话:“我也没什么胃口,但我们都得打起精神来。士兵们可不能看到自己的首长萎靡不振。”

刀叉碰撞。

“你是个蠢货,Stan Marsh,”他的声音颤抖着:“你以为什么?你觉得这是你忠诚的最佳注脚?记住你说过什么,你自找的。你觉得世界上所有的事都会称心如意就像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毛毛熊?你二十六了,你为什么不干脆爬回妈咪的围裙里?”

“来吧亲爱的,今天Laura送来了很多曲奇,”拧开罐子的闷响,他的声音重又变得温柔:“是你喜欢的海盐曲奇,我就知道Laura向着你。” 

“她总是带来你喜欢的口味,从来都不肯往里面多加点巧克力,”他孩子气地抱怨着:“我之前告诉她海盐巧克力是个很不错的主意,她却只是朝我假笑。”

“好了,你可以多吃两块,”他补充道:“但你要多吃些牛排,好吗?”

“这些青豌豆给你,这里的豆子可不怎么样,”他哧哧笑:“我们要发布一条法令,所有的沿海城市都不准种豌豆,天啊,当时是谁在这儿把豌豆第一个种下去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毒害了多少人。”

“吃快些,我们下午还有一个会议。你这次可不能逃过去了,就算你对那些战策不感兴趣,你也得在那儿。”

安静了一会,突然传来了摔碎碟子的令人心悸的声音。

“我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信心,”‘腾’地一声,似乎他猛地站了起来,并拖倒了椅子。他开始暴躁地踱来踱去:“一场盛大的只为你一个人开的烟花会,你觉得这是你战勋的荣光吗?”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定义一个精灵王该做什么了?你想出一个蠢毙了的主意,还乐滋滋地去实施它,你觉得你在干什么,拯救世界?把脑子坏掉了的Kyle Broflovski导回‘正轨’?你可没这个能耐,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我告诉过你,这事儿没完,如果你敢这么做的话,”他放慢了脚步,声音轻柔并伴有微微的沉闷,他把脸埋进了死人的颈窝里:“我不管你在想什么,你已经尝到了代价。你逃不了,Stan Marsh,你想把你这辈子就这样快进过去?不可能。”

亲吻的水声,衣料摩擦的噪音。细弱的哼叫和呻吟。满足的叹息。

“亲爱的,你想再来些牛排吗,或者青豌豆?”他咯咯笑了起来,有点喘,声音里满是欢愉。

 

“——喔,Donnelly,感谢你送来的文件。我刚煎了牛排,带走一些吗?”

“啊,谢谢,My Lord…My Lord?那是…”年轻男人惊恐地道:“那不是St——”

“嘘,不要这么大声,你知道的,”压低声音:“他受了伤,他十分需要静养。非常严重的伤,唉。这段时间骑士团需要你来多帮忙了。”

“是…是,My Lord。”停顿,饱含痛苦地低语:“我不能——我不能,My Lord!你不能就这样把它放在这里…它不属于这儿!”

“Donnelly骑士,”警告的语气:“我们不会抛下任何一个战士。”

“My Lord…”

“去,去,回去吧,Donnelly。战争要接近尾声了,我们都有许多工作要做。”

Donnelly没有再说话,急匆匆的脚步渐渐远去。

 

“到时间了Kyle,大家伙儿都等着你呢。我们要制定下一步的攻击地点,现在是捣毁巫师老巢的关键时刻。你,你可不能掉链子。”拐杖敲击地面发出哒哒声,一个略显结巴的年轻人道。

“好的Jimmy,我安顿一下Stan就来,”精灵王耐心地道:“虽然他这几天很虚弱,但我觉得这个会议他还是必须参加的。我得给他重新缠一下绷带,我保证这会很快的。”

“好,”Jimmy似乎很平静:“Stan有对你说他现在感觉如何吗?”

“不太好,我想他的胃很痛,”Kyle轻轻的叹息:“鲁莽的家伙。Jimmy,你愿意把剪刀递给我吗?”

“我看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拐杖慢腾腾的敲击声:“我想这就包扎完了…你的手法熟练了很多。”

“还要打个结,帮我拽住这一头好吗,我实在腾不出手了,”精灵王似乎羞怯地笑了一下:“谢谢你,Jimmy。”

“没关系…呕…”大口的喘息声,Jimmy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干涩:“我…没关系,请您快些出发吧。有些事儿必须快点完成了。”

 

“我真不想靠近那东西…我浑身发毛,为什么你不走在前面?”

“别傻了。反正最后都要我们一起把它搬出去,你快看一下它在哪儿——”

“呕…我看到了,天啊,那是个什么东西啊。我不干了…呕…”

“该死的,你不能吐在这儿!它…恶,精灵王还给他缠上了绷带。看看这桌子,他在喂它吃东西吗?”

“别说了,求你。我浑身不舒服,就像有只腐烂的蜘蛛趴在我的后颈上似的。我…啊,我…呕!我会向Donnelly说明的,求你了,我真的做不来。”

“你这个蠢货,你以为我们的时间很充裕吗?你…唉,过来,它也不是很臭,精灵王一定在给它喂生命树汁。”

“王疯了,天啊,天啊。”

“闭上你的嘴,赶紧处理掉这东西。你只要按Jimmy和Donnelly骑士说的做就行了,服从命令对我们都有好处。”

拖动重物的声音,颤抖的充满恐惧的喘息声。

“我…”破碎的抖音:“我要抓不住了…”

“你可以的,我们很快就能把这东西交给Donnelly骑士了,他会处理好一切的。”努力保持冷静的声音:“来吧,从这里到山脚下只要十几分钟。很快我们就都能摆脱这东西了。”

 

“Donnelly骑士,”粗糙的摩擦声停止了,方才的男声气喘吁吁道:“一切顺利。”

“你们完成了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先生们。现在请稍事休息一下吧,我们会找到一个完美的地方来埋葬他,”

“Stan Marsh骑士,很快,您就可以安息了。而精灵王会忘记这一切,我相信您会赞同我们的做法的,不是吗?”

“多说无益,山顶的北部会有一个入口隐秘狭窄的山洞。你们要当心,这里太陡峭了,多得是悬崖。我会在最前方探路,跟紧我的脚步。”

踩断树枝和叶子的声音,呼哧呼哧的粗重喘息。

“我们的路途有些远,先生们,请忍耐一下,”Donnelly嘶哑地道:“Jimmy和王的会议可没法持续到第二天。我们最好在黑夜降临前赶到山顶,否则实在太过危险。”

“我很抱歉,Stan Marsh骑士,”他喃喃地说:“你是最应当名垂史册的,但现在我们却决定将你抛在这样一个无人的暗角。精灵们需要一个强大的王,我知道这不该责怪你,但你们的感情太深重了,这就是错处。”

“王的精神会变好的,我们会有完全的对策,骑士长,你也可以放心了。你不会想要看到精灵王这样的,我知道。”

在Donnelly一路神经质的自言自语中,他们似乎终于到了目的地。

“开阔多了,别向下看,往里些,别掉下去了。”

 

“你就这样把我支到这里,好让你们对Stan下毒手是吗?”Kyle的声音,有些过分平稳了:“我不敢相信,Jimmy,你会这样对我。”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这样做,Kyle,时间到了,是时候清醒过来了。”

“我不知道,”他听起来似乎真的有点疑惑:“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杀Stan,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Jimmy。你的背叛让我心寒。”

“他‘已经’死了,Kyle!”Jimmy加重了语气:“你得接受这个现实。你是我们的王,你不能被这件事打倒——最后的反击战已经开始了,如果你还有一丝作为精灵王的责任感,你就不应该继续沉溺在这个荒谬的幻想当中了!”

“滚开,”Kyle冷静地回答:“我会救回Stan的,他身上有我布下的追踪魔法。你不可能从我身边带走他。”

“Kyle Broflovski!”

按幽灵的说法,当时应当是暮夏时节。灌入耳中的风声却好似驰骋在寒冬星月璀璨的广袤荒原。

 

“停下,Donnelly。”

“My Lord…?你怎么会…不,你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很清醒。放下他,你们两个。”拉开弓箭的不祥咯咯声。

“你疯了——王!不要冲我们放箭,你知道我们并不是在背叛你!”惊怒的大吼,拔剑出鞘的凛冽声响:“我们只是想要安葬Stan Marsh骑士,你们两个,后退。”

箭矢破开空气的咻咻声,一时间兵器碰撞、刺啦啦的火花和尖叫怒吼充斥着所有人的耳朵。猛地,在一声重物下坠的巨响过后,一切重又变得寂静。

“Stan——”

 

“后来呢!”Betty的声音因绝望变得尖利:“后来发生了什么!Kyle到底有没有……”

“就这样,没了,”幽灵懒洋洋地说,还是那样地不耐烦:“结局就是他们没能纠缠一辈子,Kyle Broflovski想通了。战争结束后他去找了巫师,有时候你们得承认巫师的确能解决一些问题。就是那个发动战争的巫师王Eric Cartman,他被判处终身监禁。巫师寿命都不长,或许这对他来说也是个安慰。”他似乎有点迟疑。

“精灵王和巫师进行了几次亲切友好的谈话,巫师表达了他对Stan Marsh死亡的惋惜和对新王国的期许,顺便递交了改善地牢居住环境的申请;精灵王则阐述了他对巫师一些战略的认可,并对他的终身监禁命运表示了遗憾,最终他们达成了共识,会给每个囚犯增添一个崭新的热水袋。就这样。”

“Emmmm…Craig,”Scott不确定地说:“你还记得你说过你不保证里面不会有因为你的记忆差错导致的幻觉吗?我无意冒犯,只是我想精灵王和巫师要和解似乎…嗯…有些困难。”

“哦,没错,”幽灵四平八稳地道:“那我猜我在试图窥探这些的时候被精灵地牢布下的禁制挡在了外面,于是我自己编了一个后续。话说回来,连一个虚弱的魂魄都要阻拦,那些精灵真是闲出屁来了。”

“呃……”

“行了,我该走了,你们两个。不过作为我第一次被召唤的成果,我希望你们在写完那个报告后能寄给我一份。你们应该知道我的墓地在哪儿吧,老实说我都快忘了。”

“我想我们会的。”Betty无精打采地回答道,似乎所有的精气神都在刚才的影像中消耗殆尽。

“嗤。”幽灵最后朝他们比了一个中指,随后倒在桌子上,发出不小的撞击声。

“啊…”他再次抬头时,声音中没有了那份冷漠的嘶哑。名叫Alexander的灵媒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体:“我想你们已经谈完了?我的脑袋有些痛。八百美元,谢谢。”

一阵钞票抖动的清脆声响。录音戛然而止。

 

“什么?”Joy不敢置信地问:“中间那段真的是八百年前的精灵王?最后发生了什么?”

“是的,”Betty深吸一口气:“我们没法将那段影像录下来,在那个山顶上,混乱的打斗中他们不慎将Stan Marsh的遗体掉下了悬崖。最后一个画面是Kyle扑向那边——但却没有显示他是否跟着跳了下去。”

“我想知道精灵王究竟如何了,我是指他是否真的去寻求巫师的帮助了。”

“我想我能回答这个问题,孩子们,”教授的唇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Eric Cartman写在监牢墙壁上的日记拓印,在这儿。”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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